1. 萬里煙烤再臨阿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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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民國77-0477-06)

      1. 46歲,民國77

 

四月下旬,在台灣的南部已是大熱天,在北部仍然是時冷時熱地難以適應,倒是樹梢遍佈著綠色的嫩芽,帶給人們一片片青春的氣息, 令人昂然奮發。

四月廿五日的晚上十二點,猶是忙著打點行李,次晨五點,匆匆地用過早齋,隨即到大殿禮佛三拜。來到車旁時,寺裡的老菩薩們早已圍繞著由慧光居士園開來的三部車子,老菩薩們再三叮嚀:「早日歸來!」一聲聲地像針一般刺入我的心坎中!十四年來的相聚因緣註:自民國63年接掌元光寺住持,至行筆的77,老菩薩們如慈母般地對待我、 護持我,一旦遠行,總是心酸酸地強忍著淚水。車子開動時,正好是六點整,沿著寺眾所開的山路緩緩下山,種植在路旁的橘樹、茶樹,每一株每一葉都含留有老菩薩們過去辛苦的汗水,正當現在可以大量採收時,價格卻奇低 ,連成本都收不回來,真是世事難以預料。

七點半,我們到達桃園國際機場,宏澤法師也由大園的曾勝耀居士從圓光佛學院接來會合。機場手續順利辦妥後,大夥兒上二樓候機室,找個階梯以便拍照;信徒來送行的甚多,有來自台北、中壢、板橋、大園等地,更有遠從馬來西亞的,因緣殊勝,攝影留念。因為要想同樣的人、同樣的地點、拍出同樣的照片,是永遠不可能的。宇宙間的事事物物,大至山河、小至微塵,都是剎那剎那的生滅當中,一切都是在變動不居中。可以說存在的一切,其面目都是空前絕後,永遠都是新鮮的事物。依智者來看,每一剎那都是全新的經驗,用不著喜新厭舊。站在此一立場觀照,則聚散也好、老少也好,無非都是凡夫的妄心計度中所產生的自尋煩惱。

八點半,海關人員已經在催我們入候機室,但是仍未看到從彰化來的顧太太。這次阿根廷華僑界為發起創建中國佛寺,在台中有心印、達宏、達彥比丘尼熱心募化,在彰化則有顧太太在熱心護持。此外,由阿根廷鄭維慶居士帶回許多善男信女捐獻的首飾等,也都經由顧太太義賣,再兌換成美金,順便帶回阿根廷,可是通關時間已到,卻仍然不見伊的人影。經不起海關人員的再三催促,只好交待楊醫師:見到顧太太時,務必請她設法託人把錢帶到阿根廷。於是在珍重聲中,我們通關進入候機室。我看離起飛時刻還有三十分鐘,靈機一動,請機場人員再到外頭轉一圈,結果天從人願,顧太太適時趕來,籌款也經由海關人員送到,隨即剛好登機。飛機準時在九點半起飛。

雖然出國多次,但是以這次感觸最深,寺裡的老菩薩們老的老、病的病,另外許多道場每年定期的講經、佛七等,都未能好好的安排,有些道場是經文講了一半尚未完結,此去遙遠的南美洲,不知何日再回來把演講的債還清?想來想去,台灣有這麼多的出家眾,佛學院也有好幾所,講經的法師也不少,可以說不缺我這個跑龍套的,因此也就心安了不少,只好讓一切付之因緣吧!

窗外是藍天白雲,往下看是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,眾生之生生死死、死死生生,以及生死中的窮通夭壽、貧富貴賤,真是如大海、似浮雲,何等虛妄!何等茫然!眾生每每在石火光中浪費生命,虛度光陰,正是「今年歡笑復明年,秋月春風等閒度」 。

我們搭乘的西北OO二班機,事前預定素食及非抽菸區的座位。兩個多小時的行程,很快地在念佛、誦經、小睡中來到大阪,停留四十分鐘後直飛東京,約一個小時安抵東京的成田機場。是晚我們由旅行社代為安排住宿在「第一旅館」,裡面設備甚佳,服務人員態度很好,也有公用電話,只要投入一百元的硬幣就可以打國際電話,非常方便。我花了五百元向台灣報平安。

第二天,我們由旅行社派來劉先生陪同到橫濱簽證,中午在日本餐館用膳,雖然事先特別預定素食,結果端出來的湯裡面還是有葱。在日本稱素食為精進料理,其實只是没有肉而已,其他如葱蒜、雞蛋都是精進料理可食之物,因此在日本要吃中國的素食是非常困難。當天晚上回到旅館後,與宏澤法師去超級市場買些麵包、酸奶等,加上有日本信徒送來一籃水果 ,民生問題就這樣解決了。

在日本的第三天——四月廿八日,我們陪同移民阿根廷的陳進龍夫婦去橫濱簽證,然後去中國街,在中國餐館吃一頓最簡單的素菜,又急急忙忙地趕去成田國際機場,搭上西北OO二下午四點的班機,直飛美國洛杉磯。這一段將近十小時的航程,可說是最難熬的一段,因為座位被分配到工業區(抽菸區),左鄰右舍都是吞雲吐霧,令人窒息!看看他們,無論男女都是衣著入時、受過教育的人,何以忍心戕害自己的身心而又妨害他人?世界上許多眾生習而不察,只知道學時髦、趕流行,盡是成為受害者而不自知,或是明知有害,也因中毒已深而不能革除惡習,誠如經上所言:可憐憫者!

四月廿八日下午四點,從日本飛往洛杉磯,因為中間經過國際換日線,到達目的地時,仍也是四月廿八日,時間則是中午十二時許。經過海關的層層折磨後,轉搭阿根廷航空公司的班機,在下午兩點起飛,經過五小時的航程,又在墨西哥機場停留一小時,期間在機場內的商店光看不買,東走走西看看, 機場內空調設備甚差,加上人又多,空氣沈悶極了。好不容易上了飛機,又碰上「抽菸族」在身旁吞雲吐霧。對現代人來說,清新的空氣似乎越來越難求了。

繼續飛了三個小時,到秘魯的利馬機場。整個人被煙薰得暈頭轉向,加上虛火上升,牙齒浮痛,阿航又不能準備素食,只得以麵包開水充飢。下了飛機已是當地的子夜,頗有寒意 ,休息了一個小時。在機場的服務人員及商店店員,大都不會講英語,整個南美洲除了巴西用葡萄牙語之外,其餘都是西班牙語。我們在機場到處轉一轉,念念佛號,很快地又繼續上路,在飛機裡的加工區(抽菸區)繼續領受煙薰的滋味。經過四個半小時的「煙烤」,終於出爐。

在四月廿九日的清晨七點零五分,到了南美的第一大城市——阿國首都布宜諾斯艾力斯。我們在領行李處就看到鄭維慶居士、及貝爾古拉諾大學的藹契哇爾內教授來迎接。出了海關,外面大約有三四十位信徒拿著歡迎的布條,另外獻上鮮花,其中一束鮮花是由安娜小姐獻上。她是義大利來的天主教徒,跟中國人很有緣,目前正從事西文、義大利文、英文的教學工作。

我們分乘八、九部大大小小的私家車,往城內開,約四十分鐘車程,到了阿根廷唯一的佛堂,是三年前由眾善信以美金兩萬多元買下民房改裝而成。 只見善男子、善女人各各捧著一束鮮花,分兩旁跪在大殿前。我們首先入大殿禮佛三拜,接著在講堂舉行茶會,簡單的說明此行之意義、及今後我等努力之目標,同時跟大家介紹宏澤法師,並請他做簡短的開示,隨即午齋。眾善信齋後收拾畢,各自回家開店,我們沐浴後就蒙頭大睡。

第二天是星期六,又是農曆的三月十五日,眾多的信徒來禮佛上供。接著星期天又是信徒共修的時間,也是青少年來寺裡或打乒乓球、或聽演講的日子,整個寺裡在三寶的威德召感下,大家共聚一堂。

為了方便教學, 我們把聽眾分成四個班級:甲、是週六及週日下午三時半至五點的念佛班 ,由宏澤法師負責,並以台語開示;乙、是週日下午二時至三時半的青年佛學講座,由我用國語宣講;丙、是週六晚上七時至八時半,阿根廷人靜坐班,並由我開示,陳清文居士翻譯西班牙語;丁、是每週六及週日的下午五半到七點,由安娜姊妹來教西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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